应答摘要：

塞拉利尼每组使用雄雌大鼠各10只——与孟山都在其转基因食品安全的90天试验中用于血液和尿液化学分析的动物数量相同，也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建议孟山都对其转基因食品进行的90天亚慢性毒性试验类型建议的数量以及其慢性毒性协议之一建议的数量相同。根据统计专家的意见，这种规模的分组足以显示毒性，但不足以显示安全性。这意味着业界对该数量大鼠进行研究且声称安全的毒性研究不够充分。

 

详细应答：

批评者称，塞拉利尼使用的动物数量太少，意味着无法从研究中得出任何结论。但塞拉利尼使用了与孟山都在其有关商业化转基因食品的90天试验（包括其对NK603玉米的研究）中用于血液和尿液测量分析的一样的动物数量——每组雄雌动物均为10只。1 2 3

塞拉利尼的批评者显然相信，每组雄雌动物均为10只足以证明安全性，但不足以证明风险。他们都采用了双重标准。更糟糕的是，他们颠倒了预防原则，该原则使业界承担证明其产品安全的举证责任。独立科学家和公众没有责任证明业界和监管机构对产品危险的满意度。这足以证明存在适当的科学关注理由。

有趣的是，孟山都研究中各组的大鼠实际数量是雄雌各为20只。孟山都测量全部20只的器官重量，但仅报告其中10只的血液和尿液化学分析。1 2 3目前尚不清楚孟山都如何选择哪些大鼠进行分析：它可能选择最健康的大鼠或者器官重量最健康的大鼠。这种选择性实践带来了潜在的偏见并使孟山都的结果无效。

一些批评者称，就短期的90天试验而言，每组雄雌大鼠均为10只是可以接受的，但就较长期的慢性毒性研究则不足够。但是，在不同实验中使用的动物数量大有不同。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实验目的和期望效果（端点）等因素。另一个因素是，研究员如何谨慎地将实验变量最小化，例如确保动物均处于相同的年龄和体重。当这些因素受到严格控制时，需要的动物数量可能较少。这是因为所看到的任何差异均可能由实验的物质引起。

在要求和分析的动物数量方面，即使是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就行业安全性试验规定的协议，也有很大差异：

  • OECD第408号，塞拉利尼决定在其研究中延长为长期的90天啮齿动物喂养试验要求每组雄雌动物均为10只。4这与塞拉利尼使用的数量相同，5也与孟山都在其90天转基因生物试验中用来进行血液和尿液化学分析的数量相同。1 2 3
  • OECD第453号，慢性毒性和致癌性联合协议要求在慢性毒性阶段中每组雄雌动物均为10只（塞拉利尼使用了相同的数量），而在致癌性阶段中每组雄雌动物均为50只。6
  • OECD第452号，慢性毒性协议要求每组雄雌动物均为20只，但仅对每组雄雌各10只进行血液和尿液化学分析。7
  • OECD第4518及453号致癌性协议的致癌性阶段要求每组雄雌动物均为50只动。

鉴于对塞拉利尼的研究可以或不可以得出何种结论的争论，重点在于OECD第453号中的注意事项内容是，对慢性毒性阶段中研究结果的解释依赖于实验中致癌性阶段使用的较多数量动物（每组雄雌动物均为50只）。

塞拉利尼没有资源进行全面致癌性研究。因此，他没有得出有关致癌性的结论，也没有对肿瘤发病率或致死效应进行统计分析。他只是按照严谨的科学实践和OECD第453号协议中慢性毒性阶段的要求，指出所有组别的肿瘤发病和生长情况。6

塞拉利尼的研究不是致癌性研究这一事实不意味着可以忽视发现的肿瘤结果，塞拉利尼的批评者似乎要求忽视这些结果。

提出此论点的人必须面对其逻辑后果。他们实际上建议不应跟进按照OECD第453号进行的业界慢性毒性研究（每组雄雌大鼠均为10只）中发现的任何肿瘤结果，而应允许所试验的产品或物品上市。

负责行为应是考虑慢性毒性试验中发现的肿瘤结果，并要求进行全面的致癌性研究。所有转基因生物必须进行为期两年的致癌性研究，之后方能作为食品和饲料供应上市。

统计专家质疑“大鼠数量太少”的论点

塞拉利尼使用大鼠数量太少以致无法在肿瘤发现上达到统计意义的论点已经受到统计学专家的质疑。

法国科学院统计专家保尔·德赫威尔斯称，塞拉利尼的研究结果“提供了非常可靠的证据，足以确定之前认为安全的产品存在一些意想不到的毒性效应。”9

德赫威尔斯的观点得到伦敦大学国王学院名誉数学教授兼数学生物学专家彼得·桑德斯教授的支持。桑德斯认为，塞拉利尼的研究中小型动物组可以增加（而非降低）结果的说服力。这是因为，使用较少数量的大鼠使研究不太可能观察到任意效应。因此，塞拉利尼在使用相对较少数量的大鼠时发现肿瘤发病率上升这一事实会强化（而非削弱）其研究结果，因为大鼠数量较少，就可减少发现毒性效应的偶然性。10

桑德斯称，如果实际上存在致癌性效应，则较大型动物组会减少出现错误的安全性结论（假阴性）的可能性。这就是OECD正确地坚持致癌性研究要求每组雄雌动物均为50只：以避免错误的安全性结论。

桑德斯解释：

“如果[塞拉利尼的]实验没有检测到致癌性，那么这可能是因为组规模太小。但该实验没有检测到致癌性，因此组规模的大小并不是问题所在。”10

对于总部在英国的科学媒体中心报道的对塞拉利尼研究的“专家”批评，11 桑德斯称：

“被要求向科学媒体中心提供音频的科学家迅速反对塞拉利尼及其小组使用适于测试毒性的协议，而非使用致癌性协议。如果他们花点时间扪心自问，为什么两份协议存有差别，那么他们会发现塞拉利尼和他的小组使用毒性协议（并记住，那是因为实验旨在试验）会使得实验不太可能检测到致癌性。因为使用了比要求的方法更保守的方法进行实验而批评其结果是毫无理由的。”10

桑德斯和德赫威尔斯还指出，在试验组中发现多种效应以及这些效应随着时间推移的发展方式。将这些效应一并考虑，表明偶然或随机变异不太可能引起真正的毒性效应。9 12

桑德斯和德赫威尔斯的解释甚至得到OECD的支持。其在有关如何进行致癌性和慢性毒性研究的指引116中，指出使用较多动物数量之目的“在于提高研究的敏感度”——换句话说，在未发现真正的毒性效应时，避免假阴性或II型错误。13在塞拉利尼的研究中，研究的敏感度不存在问题：已发现试验产生的毒性效应。

英国政府卫生部致癌性委员会（COC）也提供同样的说辞，其对大鼠致癌性研究中的行为恰当性进行了调查。COC对某些品系大鼠的低存活率表示担忧，这可能导致为期两年的实验结束时存活的大鼠不到50%。这进而意味着，实验可以在大鼠数量远低于开始时的数量时结束，导致在尝试解释实验结果时统计功效低。

然而，最重要的是，COC明确表明，低存活率是阴性结果——结论为接受实验的物质安全无毒/致癌。这是为了保护公众避免被某种物质安全性的虚假说法所迷惑。

COC称：

“就被视为可以接受的大鼠致癌性生物测定的阴性结果[无效应/安全性结论]而言，24个月后的存活率应为全部组别的50%或以上（见OECD、EPA和欧共体指引）…长期致癌性生物测定的存活率应符合有关此类研究阴性结果可接受性的当前英国和欧共体指引。”14

COC不担心在发现毒性情况下的存活大鼠数量，因为在情况下，数量少并不是问题。

值得注意的是，COC考虑了不同品系大鼠的研究，包括“来自不同来源的”斯普拉格-杜勒（SD）鼠，以调查若干品系或起源的大鼠的存活率是否低，这可能损害实验的有效性。但它只是指出由查尔斯实验室饲养的SD鼠存活率低，没有提及哈伦SD鼠。

鉴于COC之目的在于提高致癌性研究的可靠性，如果从哈伦获得SD鼠存在存活率问题，则想必COC会指出这一点。可以合理得出的结论是，该委员会发现SD鼠的存活率可以接受。

此外，应记住塞拉利尼的研究不是致癌性研究，塞拉利尼的对照大鼠（根据OECD第453号慢性毒性协议的正确数量）的存活能力比OECD指引要求的高。在实验结束前，对照组中仅30%的雄性大鼠和20%的雌性大鼠死亡。只有试验组中的大鼠出现不同寻常的高死亡率，实验结束前，在进食含转基因玉米的饲料的一些组别中，高达50%的雄性大鼠和70%的雌性大鼠死亡。

OECD对致癌性研究使用较多数量大鼠的建议不适用于塞拉利尼的研究，因为：

  1. 他的研究不是致癌性研究，而且他避免得出致癌性结论
  2. 他没有得出可能是“假阴性”的安全性结论，因此不要求在此情况下使用较多数量的大鼠
  3. 他的对照大鼠的存活率远超过50%，再次意味着与OECD对使用较多数量的大鼠以避免假阴性结论的要求无关。

时间是关键

要求匿名的一位主要政府机构前研究分析师和统计专家认为，塞拉利尼的研究必须受到重视。该分析师称，不能根据样品组规模过小以及因此实验的统计功效低的说法来否定实验结果。

该分析师表示，研究的最重要方面不是批评者着重的死亡率或肿瘤发病率，而是要一并考虑的所有效应的出现时间，这在大多数雄性和雌性试验中极为明显。暴露于NK603玉米和/或农达的试验组患上肿瘤和器官受损的时间对对照组早得多。

这反驳了认为试验结果归因于偶然性的观点，有利于认为归因于试验物质的观点。

该分析师还表示，“虽然SD鼠易患肿瘤，但因为试验显示至少加速了肿瘤的生长，所以我也认为时差是关键。SD鼠用作对照，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并未发现其拥有任何特殊的敏感性。”

该分析师指出，以样品规模小来否定全部结果是“毫无道理”的。该分析师的结论是：“底线是不得完全忽视该研究中出现的情况。我的结论是，必须通过测试生物的一生来评估转基因生物的安全性。”15

对“大鼠数量太少”论点的合乎逻辑的结论

如果孟山都及其盟友希望根据塞拉利尼的实验使用相对较少的动物数量来辩论说，所有毒性效应均归因于偶然，则孟山都可随意资助使用较大量动物的致癌性研究。此类实验必须由独立科学家进行，具有完全透明性。但孟山都不得同时获取NK603玉米和农达的市场准入。

谁应为业界产品实验买单？

不要期望公费资助的研究员如塞拉利尼可以承担对业界产品的长期安全性试验，其成本可高达数百万元。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法律事务经理德克·德肯认为，业界有责任证明其产品的安全性。16孟山都应在申请NK603和完整的农达配方（不只是草甘膦）上市之前，对它们的致癌性和其他不良影响进行长期试验。

然而，由业界对其自身的产品进行试验会存在问题。由对比业界和公费资助的研究院对从烟草17到医药18和手机19等各种高风险产品进行的研究的科学评审显示，业界会偏向得出产品安全的结论。这一点在转基因研究中得到证实。20 21

因此，不得允许转基因行业对其自身产品进行试验，而是必须付费到公共管理基金，委托独立科学家进行产品实验，明确指令他们提供科学严谨的试验结果。

为了能够进行独立研究，业界必须终止其当前不允许研究员获取必要试验材料——转基因作物和非转基因同基因（基因相同）品质的做法22 23 24——而且必须为此类试验提供这些材料。

 

 

 

参考资料：

1.         Hammond B、Dudek R、Lemen J、Nemeth M。以抗草甘膦玉米喂养大鼠的13周安全保障研究结果。《Food Chem Toxicol》。2004年6月；42(6)：1003-1014。

2.         Hammond B、Lemen J、Dudek R等人。以抗玉米虫玉米喂养大鼠的90天安全保障研究结果。《Food Chem Toxicol》。2006年2月；44(2)：147-160。

3.         Hammond BG、Dudek R、Lemen JK、Nemeth MA。以抗玉米螟玉米喂养大鼠的90天安全保障研究结果。《Food Chem Toxicol》。2006年7月；44(7)：1092-1099。

4.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OECD有关化学品试验的第408号指引：对啮齿类动物进行90天重复剂量口服毒性研究：1998年9月21日通过。1998.

5.         Séralini GE、Clair E、Mesnage R等人。农达除草剂和耐农达转基因玉米的长期毒性。《Food and Chemical Toxicology》。2012年11月；50(11)：4221-4231。

6.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OECD有关化学品试验的第453号指引：慢性毒性与致癌性联合：2009年9月7日通过。2009.

7.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OECD有关化学品试验的第452号指引：慢性毒性研究：2009年9月7日通过。2009.http://bit.ly/LxJT1Z

8.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OECD有关化学品试验的第451号指引：致癌性研究：2009年9月7日通过。2009。

9.         Deheuvels P。Étude de Séralini sur les OGM:Pourquoi sa méthodologie est statistiquement bonne [塞拉利尼的转基因研究：为什么研究方法在统计学上是适当的]。Le Nouvel Observateur。2012年10月9日。http://bit.ly/RtPivG

10.      Saunders P。Excess cancers and deaths with GM feed:The stats stand up。《Science in Society》。2012年10月16日。

11.      科学媒体中心“专家”。转基因玉米导致大鼠患上肿瘤的专家回应[新闻稿]。2012年9月19日http://www.sciencemediacentre.org/pages/press_releases/12-09-19_gm_maize_rats_tumours.htm

12.      Deheuvels P. L’étude de Séralini sur les OGM, pomme de discorde à l’Académie des sciences [塞拉利尼的转基因生物研究——科学院的争论焦点]。《Le Nouvel Observateur》。2012年10月19日。http://leplus.nouvelobs.com/contribution/661194-l-etude-de-seralini-sur-les-ogm-pomme-de-discorde-a-l-academie-des-sciences.html

13.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有关进行和设计慢性毒性和致癌性研究的指导文件116、支持测试指引451、452 和453：第二版：化学品委员会与化学品、农药和生物技术工作方之间的环境理事会联席会议。2012年4月13日。

14.      卫生部（英国）食品中化学品致癌性委员会CPatE。大鼠在致癌性研究中的寿命：PSD编制的数据库分析：COC声明COC/00/S3。2000年4月。http://www.advisorybodies.doh.gov.uk/coc/longevity.htm

15.GMWatch。前政府分析师对塞拉利尼研究发现和统计的评论。2012年10月1日。http://www.gmwatch.org/latest-listing/51-2012/14249

16.      Detken D。2011年12月21日回复Corporate Europe Observatory的电子邮件。

17.      Barnes DE、Bero LA。为什么被动吸烟对健康影响的评论文章会得出不同的结论。《JAMA》。1998年5月20日；279(19)：1566-1570。

18.      Lexchin J、Bero LA、Djulbegovic B、Clark O。制药业赞助和研究成果及质量：系统性评审。《British Medical Journal》。2003年；326：1167.

19.      Huss A、Egger M、Hug K、Huweiler-Müntener K、Röösli M。手机对健康影响的研究的资金来源以及研究结果：对实验研究的系统性评审。《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2007年1月；115：1-4。

20.      Diels J、Cunha M、Manaia C、Sabugosa-Madeira B、Silva M。转基因产品健康风险或营养评估研究结果的财务或专业人士利益冲突联想。《Food Policy》。2011年；36：197-203。

21.      Domingo JL、Bordonaba JG。转基因植物安全性评估文献评审。《Environ Int》。2011年2月4日；37：734-742。

22.      Lotter D。食品基因工程和科学上的失败——第1部分：有缺陷的企业发展。《Int Jrnl of Soc of Agr & Food》。2007年；16(1)：31-49。

23.      Lotter D。食品基因工程和科学上的失败——第2部分：学术资本主义和科学完整性的丢失。《Int Jrnl of Soc of Agr & Food》。2008年；16(1)：50-68。

24.      《Scientific American》。种子公司是否控制转基因作物的研究？2009年8月13日。http://www.scientificamerican.com/article.cfm?id=do-seed-companies-control-gm-crop-research

 

批评资料来源：

科普作家Declan Butler，发表在《Nature》杂志

http://www.nature.com/news/hyped-gm-maize-study-faces-growing-scrutiny-1.11566

欧洲食品安全局

http://www.efsa.europa.eu/en/efsajournal/pub/2910.htm

http://www.efsa.europa.eu/en/efsajournal/pub/2986.htm